1990年郭汝瑰到北京找张震，话说一半被他打断：别说了，我支持你
一九九零年，北京，郭汝瑰拜访老领导王震。他带来了一部刚完成的书稿，《中国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作战记》。王震翻了翻，很满意，支持出版。谈笑间，似乎只是一个老兵、一个军事研究者在完成自己的心愿。可这位伏案著史的老人，身上还藏着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？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，恐怕不是这部百万字的巨著，而是另一个身份，一个足以让历史拐弯的身份。
一九四九年底，四川，宜宾。国民党七十二军军长郭汝瑰，手握数万兵马，本是蒋介石屏障西南的重要棋子。突然通电起义！枪口调转，整个大西南的防御部署瞬间崩盘。蒋介石固守西南、等待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最后一点念想，碎了。消息传到台湾，据说蒋介石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地图破口大骂，骂的是谁？除了“娘希匹”，恐怕就是那个他一直信任有加的“郭小鬼”了。这记背刺，太狠了。直接捅在了国民党政权苟延残喘的肺管子上。
一个军长起义，不算最稀奇。稀奇的是这个郭汝瑰的地位。他可不是一般的杂牌将领。起义前，他是国民党国防部作战厅厅长，后来还当过陆军总司令部参谋长。这是什么概念？心脏地带啊！国民党的全部军事机密、作战计划，几乎都要经过他的手。他坐在那里，看着那些进攻解放区的方案一份份制定出来，甚至亲自参与拟定，然后呢？扭头就送到了延安，送到了西柏坡。淮海战役，国军怎么布阵，怎么调动，据说他都“参谋”过，甚至连最终方案都是他报给蒋介石签字的。这仗还怎么打？等于还没开打，底裤都被人看穿了。难怪杜聿明后来哀叹“郭汝瑰是最大的共谍！”
这颗“钉子”，怎么就钉得这么深，这么牢？时光倒流，回到黄埔军校第五期。年轻的郭汝瑰，和那个时代的许多热血青年一样，接触到了共产主义思想。他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这才是他最初的信仰。后来因为一九二七年的“四一二”和“七一五”，白色恐怖弥漫，他与组织失去了联系。断了线，怎么办？他没有消沉，也没有转向。他选择了另一条路深造。东渡日本学军事，考入陆军士官学校，回国后又进了陆军大学深造。他要掌握最硬的军事本领。这份履历，加上早年入党的经历，构成了他复杂人生的底色。本事是练出来了，心里的火种呢？一直没灭。
有本事的人，在哪里都容易发光。黄埔牌子硬，陆大资历深，加上抗战期间确实打了些硬仗，比如淞沪会战、武汉会战，他都表现不俗。这样的人才，蒋介石能不看重？陈诚也把他视为心腹。一路提拔，平步青云，成了国民党军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，被很多人看作是“天子门生”。这种信任，这种高位，恰恰成了最好的保护色。谁会怀疑一个前途无量、深受领袖器重的高级将领，会是潜伏的“共谍”？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可现实往往比戏剧更离奇。眼看国民党政府越来越腐败，军队内部派系倾轧，他越来越失望。早年的信仰开始复苏。恰在此时，一九四五年，抗战胜利前后，他通过各种渠道，终于和中共组织重新接上了头。据是董必武亲自与他建立了单线联系。指示很明确利用你现在的身份，继续潜伏下去，为党工作。这等于给他那颗沉寂多年的心，重新点燃了熊熊烈火。从此，他领受了新的、也是最终极的使命。
一份份绝密情报，通过秘密渠道，源源不断地从南京国防部送往解放区。美械装备什么时候运到，哪个港口卸货；几十万大军准备如何调动，进攻哪个解放区；重点进攻山东，还是逐鹿中原；甚至是高层的内部矛盾、人事变动……国民党的军事部署，对共产党几乎是单向透明。这效率，比今天的实时直播也差不了多少吧？有了这些核心情报，解放军的战略决策、战役指挥自然如虎添翼，总能先敌一步，料敌机先。有人郭汝瑰一个人，顶得上几十万大军。这话，过分吗？你觉得呢？
一九四九年四川起义之后，郭汝瑰的身份并没有立刻完全公开。建国后，他被安排到南京军事学院担任教员，后来又参与编写军事教材。他把后半生献给了军事教育和研究。直到八十年代，他的名字才更多地和那段惊心动魄的潜伏岁月联系起来。晚年，他最大的心愿是恢复党籍。经过一番波折，这个愿望终于实现。一九九七年，一场意外的车祸，终结了这位传奇人物复杂而又跌宕起伏的一生。他留下的，除了那部厚重的战史，还有无数让后人揣摩、惊叹、甚至争论不休的故事。这段历史，你怎么看？
